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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李洛被召进了宫。

纵然这件事来得突然,所有的人都清楚,圣上召太子进宫,是为了什么。

西南孔知府的事情闹得太大,就算是底下那些末微的,无法与朝堂中心接触的那些官员们,对此也是“略有耳闻”。不过事关太子,大家也都心有所照便罢了,对此是不敢说半个字。

顾裳珞倒是没有留意此事,是卫河告诉的她。

“才人无需担忧此事,圣上对殿下之厚望,非是一般。”

对于这突然,顾裳珞觉得卫河有些古怪,上下打量着他,觉得要打量清楚他方为最好。

“我也没说我担心太子殿下呀?不过他自己倒真的要担心担心自己,可别光顾着钓鱼,转眼就丢了别的重要的东西了。”

这么一说,顾裳珞竟然会想到李荣,那位清风朗月的三皇子。

听到此处,卫河的笑意似乎没方才那么明朗了。

顾裳珞见他忽然这么收敛,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这胡话,该不会是正正说中了吧?

“卫河,你怎么了?”

卫河叹息了一声,道:“老奴在感慨,殿下重情而已。”

顾裳珞听了,也道:“是啊,他的情,我也是见过的,那时,我也被吓得不轻。”第一次前往通政司时的记忆,一下从顾裳珞的眼前闪过,毕竟那时是她第一次看见不一样的李洛,故而记忆犹新。

听闻被吓二字,卫河笑道:“这也是因为殿下信任才人才有此举。”

“我给他送去这么多的消息,自然值得信赖!”

顾裳珞对自己相当自信。

“既然今天太子殿下不在,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顾裳珞打了声招呼,便往东宫内院回去。

卫河躬身相送,随后偌大的承乾殿只剩他独自一人。

看着这轻盈离开的背影,卫河的视线似乎到了更远的地方,看着那个地方轻轻叹出了声。

接下来数天,李洛一边处理西北诸国朝贡的事,也一边在承乾殿等着消息。

而在后来的等待当中,李洛暗中埋下的一手,终于是给他带来了好消息——搅乱西南的人,终于是回来了。

李洛安排守在城门处的人终于是有所发现。

就在今日辰时,有三人入了城后驭马急急奔向城东,三人在城东林府停下,径自进入了林府。

“这林府……”卫河听闻此事,是欲言又止。

李洛倒是轻松,直接替卫河明说了此地:“正是前丞相林禄的宅邸。”

前丞相?竟然能扯出前丞相来?

前丞相前丞相,都已经是以前的丞相了,前人纠缠今事,不同寻常!

“终于看得见是一条什么样的大鱼了,”李洛慢慢地说着,面上隐隐可见一丝喜悦,“倒是不浪费这些天的等待。”

“这林禄离开朝堂也有十五年了吧,殿下,他应该安享晚年才是。”

“他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有安享晚年,卫河,你可记得前丞相在圣上继位后,有何动作?”

新帝继位,是朝中各方风向更易变换的时候。这位林丞相却自成流派,不掺和不站队,是一派浑然正气。

先帝并无让太子监国的举措,可新帝在尚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对其处处留意。毕竟身在朝堂,其中的波云诡谲半点不沾的人,也是奇异之事。

他想要知道,林相此人是否真可为自己所用。

有些事若不在一定的位置上,也是难以看清的。

新帝继位半年后,才慢慢看清这位将半生奉献于辅佐帝君的林相,不老实。

虽说表面看着事事公正,为国为民,其实是暗地里当了朝堂背后的操盘手,妄图把控整个朝堂。

新帝刚登基三天,他便请旨上疏了官员调度一类的事,言辞犀利,虽说距离逼宫尚差搭上一座桥这般有稍许的距离,可字里藏刀这件事,瞒不过新帝。

太子时期,新帝为人随和,广结善缘,中庸中正得有些温吞,林相以为新帝不够果断,是可拿捏之人,没想到最后自己反被拿捏。

新帝登基一年,待一切稳固的时候,将林相势力尽数剪断,今日说要让其人调走,便绝不会留到明日,且放出的理由让众臣无处反驳,最后也只能是领旨离开。

那一两个不听话不肯调任的老顽固,反倒让新帝抓住了机会,让他们归乡养老。如此一年之后,这位林相身边,就没有人了。

朝堂上与这位林相争锋的苗头渐起,见这位林相竟然有些自乱阵脚的意思,都试图要尝试打压。

丞相之位,何其诱人,不说自己争到,就说在此时要是站对了阵营,往后青云路定然自会坦荡。

不过没等朝臣完全出手,新帝自己就上阵了。

继位一年后,新帝找来林相,说他今年已经六十五,问他要不要归乡养老。

这位林相仰头看天了看天,不叹息也不争辩,干脆地辞了官,并以年至六十五,跋涉回乡身体怕是吃不消为理由,请求留在都城。

一国之相,奉献半生,也该是让人安生享受晚年才是。

新帝没有拒绝这个请求,原来的相府也赐给了他,除了门口的匾额,宅邸中一切不变。

能坐在这位置上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功绩在身上,如此,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就算留他在都城后,极有可能会成为不知何时会炸了的火药,也只能如此。

而后来林禄这个遗留问题,终于还是落到了李洛的身上。

“他三番两次借西南之事打击你,看来是恨极了圣上。

可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对,李洛,你的太子之位是在和你三弟的竞争中胜出,才得来的,若由始至终都没有竞争者倒还好说,这可就说明了他不想让圣上逞心如意地立下继承人。

可在这样的条件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你这位太子,可就有些奇怪了,就好像是……

目的好像是为了让你当不成太子,让太子之位空缺。

他的目的,好像只有你。”

顾裳珞带着疑惑的神情盯着李洛。

虽说这样的话有些不礼貌,但李洛并没有责怪顾裳珞特地提起太子之位是如何落在他头上的这件事。

就算他的父亲在立储之时并没有第一个想到他,但毕竟这太子之位,可是他李洛在众人的见证下,亲手赢回来的。

他的太子之位得来公正,是满朝文武看着他打下来的,在此前提之下他有足够坦荡无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