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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家伙,让我说出杀人偿命这种话,啧啧啧,那我不知道欠了多少条命了。”

我的意识很清醒,眼前这个人把我们几个分开,我原以为会被抓回去,但是却来到了这里,一个狭隘的地下室,被反绑在椅子上,坐着一张木桌前。

身边有一大片帘了遮起来的墙,两个手下站在墙壁的两侧。

审讯室吗?

如此温和的手段,我可不相信这是组织的作风。

“所以我只要钱,把康斯坦丁欠我的100万还清,我就会放你离开。”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我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银行卡里有钱,就在吴文庆...”听上去他们不像是组织派来的人,我原本还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却缓缓的摇头。

“不不不,叶雨幽,你国家的货币在我眼前一文不值,用那个来抵账的话我可不承认,介于你身上也不像会有其他可能用来抵账的东西,所以我们来赌吧。”

一个人走到桌子旁边,放下一副扑克牌。

我疑惑的看着他。

“第一局,咱们就赌小点,一万怎么样。”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古铜色的筹码,放在桌上。

我也没有筹码啊,他像个谜语人一样笑了,“我知道,你现在一无所有,所以...”

幕帘被缓缓拉开,藏在幕帘后的竟然是一面窗户,而窗户的对面正是头破血流被绑在在椅子上的吴文庆。

“赌他的一根手指。”

他们为我的双手解绑了。

祖笑着看着我,“当然,如果你要逃的话,我们无所谓,吴文庆身上的器官价值应该也不少于100万,我们不会拦你,或者,不如你来发牌怎么样。”

我只感觉全身毛骨悚然,“你是谁派来的?”

祖摇了摇手指,“这个情报值10万,要往你的债务上再加上10万吗?”他说着,视线又看向窗户那边的吴文庆,“啧啧啧,看来我的手下下手够狠的,如果你再不决定要不要进行这场游戏的话,恐怕他会先你一步失血过多而死哦,顺带一提,对他的伤口紧急处理值50万。”

我侧过眼睛看了吴文庆一眼,他正垂着头,估计仍处在昏迷中,汩汩鲜血打湿了他的头发,让发根发须粘在一起,顺着发梢滴落到地上。

看着他这副样子,内心中属于那个女孩的一部分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刺痛,尽管我恨他,但也曾经爱过他,无论如何,我不能将他弃之不顾。

我探出身子,拿起桌面上的扑克,将它滑到我的面前。

“你想怎么玩。”

祖脸上弥漫的笑容很快消失了,更多的是不屑和狂傲,“来点简单的吧,21点。”

我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手上沉甸甸的纸牌,“牌洗过了吗?”

“当然,我们可没时间浪费了。”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将牌拆分成两半,生疏的码牌后重新洗过一遍,再将两张牌发到他的面前。

他看都不看那两张牌一眼,视线仍旧盯着我,“你开牌我就开牌,你要知道,这场赌注对于我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而你输了吴文庆就会失去一只手指。”

我清楚他在压力我,但这个时候就更不能紧张,我用颤抖的手翻起我的两张牌。

一张10和一张8,18点,在21点中已经算很大的了。

“开...开牌吧。”我将两张牌铺平了放在面前,祖则用指甲挑起那两张牌,他有二十三点,爆点了。

祖淡淡的点头,将两张牌扫到一边,“没能听见吴文庆的惨叫真是一大损失,你现在还欠我99万。”

他不像是来跟我赌博的,不像是为了收回那100万,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接下来我赌9万,仍旧是吴文庆的一根手指。”他从口袋中直接掏出了8个古铜色的筹码,堆加在先前的那个筹码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边为他发去两张牌,一边不断用余光观察着吴文庆的状态,在他的脚边已经有一股小小的血水,按照出血量来看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这个情报可价值1,000万都不止,我要告诉你吗?”他露出一个笑容,用手指翻起了一张牌。

K

他已经有13点了,如果他另一张点数大于8,这局就必然我会赢,但如果没有大于8那我就十分危险了。

“你也可以加注,吴文庆的每个身体部件都可以用来赌,相应的我也会增加我的筹码。”他戏谑的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道。

我看向手上的牌,一张q和一张6,和上局一样还是18点,我重新看向牌桌。

那张盖着的牌只有是6、7、8我才会输。

但保险起见还是别加注了,我撇过眼睛再次看了吴文庆一眼。

“先帮吴文庆处理伤口。”看着他的样子,内心的深处还是犹如被打结一般难受,真是令人好笑,我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两巴掌,明明吴文庆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明明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

为什么我还会担心他。

“啧啧啧,真是令人感到恶心。”祖深深的皱起了眉,“那你现在就欠我149万了,放心,这50万保证花的值,我会确保在我们赌局进行的时候他不会死。”

几个人立刻闯入了吴文庆的房间,放下一堆的医疗用品,开始处理起他的的伤口。

他又欠我一条命了。

我翻开手上的牌,祖也翻开他的那张牌,我的运气还算不错,那张被挡住的牌只是一张3。

“还有140万,接下来我们就赌40万,还是赌吴文庆的一只手指,看来我今天运气还挺背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桌子上的9个古铜色筹码全部扫下桌,重新放上4个亮银色的筹码。

我照常发两张牌给他,他也照常用手指翻起了一张牌。

他这张被翻起的牌只是一张二,那么,就算另外一张牌是K,他最大也只有15点。

再加上用过的牌不会重新利用,K只剩下三张。

我看着手上的两张7,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赌一把。

14点的话,7往上的牌会爆点,是直接开还是再抽一张,是就这样还是继续加注?

我的好运不会持续多久的,迟早都会输,也许放手赌一把事情还可能有转机。

我感觉心脏跳的飞快,机能的多巴胺疯狂的分泌着,我颤抖着张开口,“我要加注,再加一根手指。”

祖听到此话仰头沉默了一下,他微微的翻开被盖住的牌看了一眼,脸上立刻透露出一抹坏笑,“你确定?”

刹那间我就被他问住了,他这种得意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就算他那张牌真的是K,他也不应该知道我手上的牌有多大才对。

他已经知道我手上的点数了吗?还是说,只是在迷惑我?

不行,十四点已经不够保险了,说不定这个地方有隐藏的摄像头,我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中,无论如何也要大于或等于15点,然后再干脆一鼓作气的把140万全部压上去。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万一他下一局不再明牌了怎么办,万一他不会再有这么小的点数了怎么办?

“让我再抽一张牌。”短暂的博弈后,我的手就已经放在了牌堆上。

祖靠回椅子上,得意的看着我。

我缓缓抽出一张牌,颤抖着将它拖到了我的面前,一定要小于8,一定要小于8,拜托了...

但是

事情从来不会按照我预料的方向发展,看着手上的[国王]我顿时面如死灰,身边的一切无限远离我,只有重重耳鸣声萦绕在我的身边。

祖翻开另一张被遮住的牌,只是一张黑桃A,他只有3点,但也比我爆点大。

... ...

“还好你没加注,吴文庆只需要损失一根手指就可以了。”祖一脸戏谑的扫开桌上的牌,勾了勾手指示意身边的小弟过来,“把他右手无名指剁下来给我。”

“是。”

“不,我们还能商量,实在不行再加40万欠款吧,别这么做。”我刚焦急的撑起桌子,立刻就有人把我压了回去。

“输了就是输了,可别输不起啊。”说话间,人名手下就已经走出了房间,看着他绕了个小圈子出现在吴文庆的那一面,手上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兴许是隔音玻璃的原因,又或者是我撇过头闭上眼睛不敢看到这个场景的原因,那边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半响后我才敢恐慌的睁开眼,那边人还是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是多了几个医生,挡在吴文庆的面前处理伤口。

门被打开,一根断指从进来的小弟的手上抛出,不偏不倚的落到那四个亮银色筹码上,从断面处溢出的鲜血将那纯洁无瑕的白色染红。

“接下来就是80万,吴文庆的整只手了,当然如果你输了会切左手的,毕竟右手现在少了一根手指了。”

我的呼吸比之前更急促了,不过这一次是因为恐惧,曾经我认为我不畏惧死亡,但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吓出眼泪来。

看着那根断指,反胃的感觉从腹腔直涌上口腔,我顿时就将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祖夸张的摇了摇头,“赶紧的吧,发牌,之前我还挺想在这个房间接着待一会儿的,但是现在就算了,赶紧叫人来把这些呕吐物处理掉,看着真恶心。”

“我...我...我不想赌了,放放放过我吧...”我恐慌的又看了吴文庆一眼,他毫无反应的坐在那里,我甚至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恐惧、无助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的情绪彻底的崩溃。

祖带着笑容摇了摇头,“那怎么行,100万还没还清,又倒欠了我40万,先前我可以让你走,但是你现在又欠了我40万,要不我也剁你一只手指下来,然后我就让你走。”

他一边说着,立刻就有人一边按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压倒在牌桌上,随后就掏出那把带血的剔骨刀。

“不,不要,我我赌。”

祖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他轻蔑的说道:“我可不是康斯坦丁,你在我面前和屠宰场里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康斯坦丁会死在你手上真是耻辱。”

祖将桌子中间的牌归拢到手上,快速的发了两张到我的面前,又发了两张在他的面前。

这次他没有显牌了,压着牌只让自己看到。

刚刚站在我身后的手下走回到他的身边,我则颤抖的哆哆嗦嗦的手连牌都拿不起来了,眼神止不住的聚集到那根断指上。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尸块断肢,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完全控制不住的恐慌席卷了整个大脑。

祖在看完牌后直接翻开了手上的牌,一张十和一张J赫然平铺在桌面上,“我先显牌你就不准加注了,不过你非想吴文庆死我也没什么意见。”

我哆哆嗦嗦的才翻开其中一张牌,一张五,再全力抑制住心中的恐慌翻开另一张,一张七,十二点。

“我要,我要再抽一张。”完蛋了,保住吴文庆的左手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当然没问题。”祖飞出一张牌,停到我的手边。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密码吗?”我深呼出一口气,按着扑克牌不敢翻起来。

“那是被诅咒的东西,我可不想要。”

我战战兢兢的翻开扑克牌,是一张7。

现在来的太晚了,如果是上一局来的话,一切就会有转机了。

现在只有19点,他可是21点,还需要继续抽牌。

我咽下一口唾沫,嘴唇边缘已经干燥的发白,喉咙也干得生涩,吴文庆的手能不能保住就看我这一下了。

“我还要再抽一张牌,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又一张牌旋转着停在我的眼前,但凡这张牌大于三一切就都完了。

“这个这个情报是无价的,我不会告诉你,赶紧翻牌结束这一切吧,一想到让你亲眼看着吴文庆被剁成人棍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的有些兴奋起来,下一局就赌他的整个胳膊了。”

拜托了。

再赐予我一次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