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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折磨至死,吴丹也没有透露任何有关于吴氏的情报,他是一个真正的吴家人,值得被葬在家族的墓地中。

下葬的那一天下着小雨,只有六七个人站在墓地中。

我撑着伞站在吴文庆的旁边,吴生和吴枫都没有撑伞,站在最前面,于雨中看着棺材慢慢的被放进挖好的墓穴中。

另外还有几个老人撑着伞站在吴文庆的后面。

除了同样撑着伞的卡门外,其他人我就不认识了。

据吴文庆说都是吴氏的管理层。

吴丹这个人一定很重要吧?

吴氏的管理层都来了。

棺材在沉默中埋进土里,吴生和吴枫拿起铁锹开始向着里面铲土。

除了吴文庆和卡门外,其他的管理层都离开了

他们会在这里留到今晚12点后再乘私人飞机回到海外。

卡门悠悠的走到吴文庆面前,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愿意将第一指挥权交给我的话,吴枫和吴丹就没必要回来,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吴文庆没理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两人不断铲土进去,直到坟墓完全被土填平。

“现在的吴氏需要更武断的指挥人,而不是一个懦弱的文官。”

吴文庆还是没说话。

“你再接着让他领导吴氏的话,你会失去一切的。”

... ...

“我们该走了。”吴文庆转过视线,轻声对我说道。

卡门的表情很不好,我也不敢多看,连忙撑着伞跟着吴文庆往回走。

走出墓园,刚走回鹅卵石小路上就看见庄园大门处堆了不少东西。

吴文庆示意过去看看。

门口正堆着一批又一批的白花和花圈。

是谁送的呢?

吴文庆有些艰难的蹲下身,拿起其中的一束鲜花。

鲜花旁边挂着标签,标签上写着名字,我凑近了去看。

“罗伊赠。”

她怎么会?

“都是给吴丹的吗?”吴文庆又看了一眼脚边的鲜花。

“看来他在海港还挺受爱戴的。”吴文庆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些花全放在吴丹的墓前,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吴文庆深吸一口气后抬起了头,眼眶中好似也闪着泪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束鲜花交给我,随后快步走进大门旁边的保安亭里。

我不认识吴丹,不过他在吴氏一定很重要,在海港也深受海港人民的喜爱。

失去了这样的一个人,是海港的损失。

我拿起几捆鲜花就往墓地走,将鲜花全部放到吴丹的墓碑前。

鲜花很多,粗略估计有20~30捆,花圈也有六七个,上面都写了赠予者的名字。

吴丹在海港帮了很多人吧。

新雕刻好的墓碑在小雨中被洗刷的闪闪发光,数量十分多的鲜花堆放在墓碑前,花瓣上雨珠点点,一股清新的香味在很远都能闻见。

将最后一个花圈放到墓碑上,我准备返回门口去找吴文庆。

刚转过身,就看见卡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墓园的入口。

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那苍老的瞳孔中蕴藏着深深的城府,我快步从他旁边走过去,一面对他就感觉有深深的压制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吴文庆已经站在保安亭前等着我了,他恢复了脸上的笑容,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

我走上前去为他撑伞。

在返回住所的路上终于是把我前几天要不要转系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几天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找不到好的时机问他的意见,今天总算是问出口了。

“司法啊。”吴文庆停住脚步,遥望着天边看了很久。

“对什么感兴趣学什么肯定是没有问题,单凭你一个人,也是无法改变海港现在的局势的。要我说的话,大学努力一点,不如搞个双学位吧。”吴文庆说到后面淡淡的笑了起来,随后又开始向着住所走去。

双学位呀。

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据说会很累,单是法律条例要背的就有的我耗了,环境工程也是像十分累人的学科。

再加上后期考研。

两个一起的话,会不会还没毕业就秃头了?

走到阶梯前,吴生连忙上面走了下来帮我一起扶着吴文庆上去。

一上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吴枫。

吴文庆脸上残余的微笑消失了。

吴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吴文庆面前。

“我从九岁起就和吴丹跟随吴建清,吴建清死后,是先生接纳了我们,我在先生的手下兢兢业业,从未提过任何要求,当先生任命我为第一指挥时也是我顶着巨大的压力阻止了卡门向组织冲突。”

“我从未要求过先生什么,但是,与我血浓于水的弟弟被组织残害,我无法压下心中的仇恨。”

“我恳请先生,让我辞去指挥的职务,为弟弟复仇。”

吴文庆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没有理会吴枫,无视他向前走去。

这种场合下,呆呆的站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连忙收起伞,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屋。

进屋后我回头看去,吴枫没有从地上起来,在小雨中,被淋湿的身体微微发抖。

我在心中忍不住的为他悲伤,但也仅限于悲伤了,吴文庆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身为局外人去劝诫一个比我想象规模的庞大很多的老板无论如何都是不明智的。

我扶着吴文庆在沉默中回到了他的房间。

看着他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床上。

现在返回我的小屋会不会太晚了?

安慰人从来都不是我的擅长,一直都是别人安慰我,我小心翼翼的坐到吴文庆的身边。

几百种乱七八糟的安慰方法在我的脑中一一闪过,却始终开不了口。

吴文庆盯着地板叹了口气,“念念,你觉得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自己的亲弟弟被他人所杀,自己想要复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没理由拒绝他,但是... ...他如果执意复仇的话,墓地里可能又会多一个人。”

“你这是为了他着想啊。”听到吴文庆的讲诉,我小心的发表自己的真实看法。

“不,这是为了我自己着想而已,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吴文庆的视线从地板移到天花板,眼眶已经红了,“吴枫已经丧失对生的希望了,他现在只想复仇,我不想失去他,所以,是我自私....”

活着总比死了好吧。

我握着他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声音就像被堵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吴文庆又摇了摇头,泪珠从他的脸上滑落而下,“吴生,吴枫,吴丹比起我的手下,更像是兄弟,我接手吴氏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本来也该去上大学的。”

“但是如果我去上学的话,吴氏就后续无人,家父的处境又很危险,随时吴氏都可能没有掌舵人。”

“我被迫放弃了学业,学着经商,学着隐藏情绪... ...”

吴文庆用手抹去眼泪,我第一次见他吐露真实的情感。

“吴生是第一个跟着我的,是父亲天生为我培养的手下,他更像我的前辈带着我往前走。”

“吴枫和吴丹本来是家父手下的孩子,但因为一次行动,他们失去了父亲,家父收养了他们,家父去世后就转而跟着我。”

吴文庆哽咽了一下。

“吴丹很善良,善良到不该留在吴氏,任何不公的事他都要上去凑一脚,原本他应该在安全的地方,是因为我把吴枫调到海港他执意要跟着的。”

“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去下城区,海港这座城市不公的地方太多,背后有故事的人太多,处处都是危险,也是他执意要去的。”

“他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公,上去帮忙,却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如果我没有让吴枫调到海港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

吴文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在他身边小心的安慰着他,我真希望,希望他能把情绪完全爆发出来,干脆就抱着我哭一场。

就像我之前抱着夏可可哭一场一样。

之后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安慰着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