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成闻言错愕，最后缓缓的笑了。
他笑的很好看，俊眉星目。
姜子鱼说了方才的那番话，却觉得有些害羞了，她抬起手遮住了萧九成的眼，有些不高兴的回答，“我也是会吃醋的！”
这下萧九成也不吃东西了，他拿起漱口水漱完口，才抬起手把姜子鱼抱在了怀里。
“嗯？你会吃醋？”萧九成很是开心，他很难得听姜子鱼这样说话。
他很喜欢这样的她，似乎坚硬的外壳都只是给外人看的，而他能看到的是她最柔软的一面。
姜子鱼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只觉得看似温润如玉的人，其实浑身都硬邦邦的很是没意思。
她哼了哼，低声吩咐，“我很小气的，你快让她走！”
“好！”萧九成声音低沉磁性。
其实，姜子鱼也明白甘芳苓来找自己，无非是让她顾全大局。
可是甘芳苓却忘记了，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愿意把自己的心上人分给他人。
楚婷并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楚婷在萧九成的身边多一日，那么给萧九成带来的麻烦就多一份。
所以，她不想听甘芳苓的建议。
即使往后甘芳苓知道她说的这番话，她也无所畏惧。
她是要和萧九成过一辈子的，而不是和甘芳苓一起。
姜子鱼明白连银子都有人觉得肮脏，而她又凭什么要做到人见人爱呢？
萧九成看着若有所思的姜子鱼，一张嘴唇因为擦了唇脂而亮亮的，他没有多想，便亲了下去。
“嗯？”姜子鱼抬起手就捶打萧九成的肩膀，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而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脖颈。
屋外不知何时落了雪，而屋内却不似屋外那样寒冷。
烛火光照着屋内，刷的白皙的墙壁上，却是一对缠绕在一起的人。
夜，还很漫长。
……
楚婷还是要离开。
甘芳苓得知了消息的时候，牛妈妈正给她沏了一壶茶。
“昨夜，姜姑娘没去见成哥儿？”甘芳苓皱着眉头，却没有接过牛妈妈的递过来的茶。
屋内，春茶的香味弥漫。
“去了！”牛妈妈回答，“她很晚才出来呢！”
牛妈妈把‘很晚’两个字加的很重。
甘芳苓知道牛妈妈的意思，她笑了笑，“是个有本事的姑娘！”
“是有本事，还未及笄呢，就整日往男人的屋子里钻！”牛妈妈的声音很是低沉，“长的一般，却有狐媚子的功夫，把世子迷的团团转！”
“说起来这事也怪夫人，若不是她这些年不在世子身边放几个贴心的丫鬟，世子也不会如此懵懂！”
“好了！”甘芳苓打断了牛妈的话，皱着眉头说，“这话不许说出去！”
“不过，这丫头居然没有劝动成哥儿，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
楚婷是不想离开的，可是她也必须离开。
因为无论是徐氏还是甘芳苓甚至萧家的其他亲戚，都压根劝不动萧家五爷。
最后萧九成更是安排了身边的侍卫，替楚婷收拾了行李，让她下午就离开。
楚婷哭的稀里哗啦，更是闹着要上吊，也丝毫没有改变萧九成的决定。
萧九成不是萧家五爷，他的骨子里便没有太多的耐心，所以下午的时候，跟随在楚婷身边的丫鬟、婆子、侍卫，全部都给赶出了邺城。
楚婷气的在门口大喊，要杀了姜子鱼。
她骂的极其难听，最后是被人捆着装进马车内。
徐氏终究是担心楚婷在路上出事的，所以又把萧家的侍卫拨给了楚婷一大半。
这些侍卫是萧家养了多年的人，身手都不错，能护着楚婷安稳的回楚家。
徐氏亲自把楚婷送到三里外的长亭，亲自给楚婷松绑后，才回了邺城。
看着徐氏离开，楚婷捂着红肿的眼睛，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似乎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没了意义。
她当初多高兴的来这里，如今便有多颓败的回去。
狼狈到了极致。
而因为芍药的死，丫鬟和婆子们都不敢掏心窝和楚婷说话，他们都是循规蹈矩，很怕因为和芍药一样丢了性命。
周围下着茫茫的大雪，最后楚婷开口，“走吧！谁稀罕这个破地方！”
“我若再来这里，我就不姓楚！”
车夫们开始驾着马车朝着南方而走，最近因为邺城的道路修葺过，所以走的很顺利。
结果楚婷刚坐稳了身子，嫌弃的嘀咕着路面的时候，便听见外面的惨叫，“啊——”
“快拦住——拦住啊——”
“小心——”
楚婷还未来得及撩起车帘，便觉得耳边响起马蹄的声音，下一刻车子被重重的一撞，她闻见了一股血腥的气息，最后晕了过去。
…………
徐氏的马车刚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刚到了邺城门口，便瞧见有人骑着马追来。
徐氏这才知道，方才郊外有人的马车受惊，把楚婷给撞了。
而撞了楚婷的人，因为害怕而选择了咬舌自尽。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即使徐氏再不喜欢楚婷，也不希望楚婷在这里出事。
楚婷是楚家二房最宝贝的女儿，而二房还有个皇后在位子上。
若是闹大了事情，楚家怕是和萧家又要起矛盾了。
萧家五爷也是之后听闻了消息，和徐氏一起朝着郊区而去。
此时楚婷躺在另一辆干净的马车上，腿上全是血，而右腿因为被马车砸伤，有些血肉模糊。
萧家五爷虽然不是大夫，却也知道楚婷这条右腿是要废了。
驾着马车的人是有备而来的，他的马车内装了不少的石头，所以两个马车相撞的时候，这些石头足够砸伤楚婷。
若不是有侍卫们帮忙把马匹拽着，楚婷或许都会没了性命。
“怎么回事？”萧家五爷的脸色很是难看，因为让楚婷离开的确是他的想法，可他却也不想楚婷死在这里。
“这是从车夫身上找到的！”一个侍卫匆匆地走到了萧家五爷的身边。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普通的木牌子，而木牌子上写着淡淡的‘桃’字。
徐氏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木牌子，是姜子鱼发给修路的长工的身份铭牌，可以用这个牌子领取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