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在场的其他族长并没有为述律耀说话。
就连平时和他关系最好的昌州族长赫坎加实也没有说话，毕竟中毒的是他的孙女赫坎玲。
在议事堂目睹了全过程的官员和族长们都告退了。
我对良昭再点点头，他心领神会，去做接下来的部署。
送走所有人，雪芝进到议事堂来，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随后我们去看望赫坎玲。
赫坎玲住在翡翠殿，不大却布置得很精致。
她躺在床帘内，露出一只手，长风正在给她把脉。
见我进来，长风行礼道：「师父，太妃的毒已解。只是......」
我看眼床帘外的那只手动了动，对长风说道：「但说无妨。」
长风站直回道：「弟子发现太妃娘娘中的是两种毒，除了这次差点要了性命的急毒，还有一种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你且详细说说。」
这时，赫坎玲的侍女拎了一条鱼进来。
长风指着鱼对我说：「师父且看，这看似普通的鱼。」
他用银针扎进鱼肉中，银针的变化并不大，但是还是有浅浅的变色。
「水银？」
我有点震惊。
本来我只是让赫坎玲服些可以救治的急毒陷害述律珍珠，真没有想到她早就中毒了。
长风继续说：「正是。这水银虽然不多，但是若是爱吃鱼的人，只要再吃上些时日就会中毒。学生以为，宫里养鱼池子可能都有问题，需要严加查证。」
听到这里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若是养鱼池子有问题，初晴这么爱吃鱼，回宫这段时日，不知道吃了多少。
「长风，你立刻召集所有宫里的师兄弟，宫里的池子，菜园，养殖园子全都去查一遍，有问题的地方立即汇报。」
「学生领命！」长风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立即叫住他。
长风停下问：「师父还有什么交待？」
我叮嘱道：「此事只可暗暗查探，暂时不要声张。」
「学生领命。」
长风走了之后，我吩咐雪芝：
「你到御厨那里，查查哪位太妃是从来不吃鱼的。」
雪芝领命离开。
卧房里已经没有别人，赫坎玲坐了起来，自嘲道：
「我以为自己和她吵吵就能赢，原来我们都不过是她随时可以捏死的一颗棋子而已。若不是这次你用计让我中毒，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中毒了！」
床帘拉开，她看着我恨恨地说：
「想必太后娘娘也不想让她活了，臣妾愿尽绵薄之力让太后如愿。」
我心里何尝不想让述律一家去死，可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一定要揪出下毒的所有人。
没有接赫坎玲的话，我嘱咐她按时吃解药，慢性毒之事不要声张，随后离开。
236
到了留云殿，叫来嬷嬷，请她老人家把紫微殿的嬷嬷也叫来。
很快，两位嬷嬷到了前厅等我问话。
我将两包特制的纯银针交给两位嬷嬷：
「劳烦两位嬷嬷，把送进紫微殿和留云殿的食物都去验验毒。凡是有毒的，都用纸记录下来交给雪芝。」
「太后娘娘是说宫里的食物有问题？」嬷嬷们紧张起来。
「现在只是怀疑，还请两位嬷嬷不要声张，私下仔细查看。」
两位嬷嬷走后，我走到初晴的房间。
她正在抄《百草药典》，认真的小模样很像我小的时候。
「娘！」她放下笔站起来跑到我身边。
我拉着她在软榻上坐好，然后给她把脉。
「娘，这是？」她好奇地问。
她脉象并没有异样，还好中毒不深。
我刮刮她俏丽的小鼻头说：「娘只是想看看你有没好好吃饭。」
她撒娇地依偎在我旁边：「娘，我好好吃饭了！还把《百草药典》都背完了，现在再抄一遍加深印象。」
「哦！是吗？那娘来考考你。」
我问了一些常见草药的用法，初晴对答如流。又问了几个特殊草药，她也能回答。
看来初晴不仅长得像我，以后也会和我一样走上行医路。
不再打扰她抄药典，我到书房等消息。
没过多久嬷嬷们来报，说只有鱼有问题，其他都没有问题。
长风也来回禀调查结果，确实只有鱼塘有问题。
雪芝这时回到留云殿，禀报从御厨那里了解的情况：
「娘娘，御厨说述律太妃吃鱼就会全身起疹子，所以从不吃鱼，其他太妃的宫殿多少都有吃鱼的记录。」
很好！述律珍珠真是好算计，我可不信凭她一个人能投毒。
目前述律珍珠和她爹已经在大牢，我需要用最快的时间揪出替他们办事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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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整天，我全身僵硬的毛病又犯了，吃了一粒药倒头就睡。
晚上，我按照和良昭约定的老时间起来。
雪芝在初晴房里收拾，我一个人到前厅的时候，良昭已经等在那里了。
良昭回禀道：「娘娘嘱咐属下的事，已经安排好了。述律族长和述律太妃都关在一个房间里，周围都无其他囚犯，让他们可以放心说话。」
我点头道：「估计过几天若雨夫人就会来了。到时候安排好刑部的司录悄悄在隔壁记录。」
良昭行握拳礼道：「是！」
我看了一眼开着的门，良昭立刻领会，走过去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