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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明里暗里隐藏的翎羽卫分出一部分朝着目的地进发,而食物跟水也派人分发给了难民们。

林清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过却什么也没说。

“咱们继续赶路吧,争取明日一早就能进京。”林清秋招呼了一声。

凌晨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之前那个话题。

当车队路过那些难民的时候,一众难民跪在地上对着凌晨的马车行礼。

凌晨撩起窗帘,看着一众对他不断磕头的难民,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之后他们的死活自己也没办法管了。

毕竟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还说不准呢,哪有闲心管别人呢?

车队一路疾行,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凌晨看到了巍峨的京城。

朱红色的城墙近百米高,城门大开,这个时间就已经有人在城门处进进出出,可见京城的繁荣。

车队放缓速度,朝着城门驶去,当路上的行人看到马车上悬挂的明黄色旗帜纷纷让路,站在原地等待车队过去。

城门守城士兵远远看见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列队,腰杆挺直。

待到车队经过时,一众士兵纷纷单膝跪地对马车行军礼,整齐划一的动作跟声响让路过的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车队没有丝毫的停顿,顺着笔直宽敞的道路一路前行。

凌晨第一次到京城,不由得心生好奇,挑开窗帘一角朝着外边观望。

但是很快,就被在马车一旁护卫的翎羽卫一脸歉意的将窗帘按下。

虽然凌晨不懂为何这样,不过也没有继续,没准是这个世界有什么规定也说不准呢。

随后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在一阵轻微摇晃中停了下来。

“三葬师傅,该下车了。”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马车中。

凌晨闻声起身下了马车,只见下车的并不止自己,就连言清禾跟刘运也下来了。

再向前方看去,只见又是一道高大的朱红色城门。

哦,不对,这应该说是宫门才对。

“小子,跟紧我,别四处张望,也别说话,陛下要见你,别给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知道了吗?”言清禾走到凌晨身边低声道。

凌晨点了点头,站在了言清禾身后。

讲道理,凌晨心里还是挺激动挺紧张的。

毕竟是活的皇帝哎,前世自己哪里见过?

现在凌晨只觉得前世看的小说什么太过扯淡,什么面见皇帝风轻云淡,不卑不亢。

自己这还没等见面呢,就有点紧张了。

凌晨亦步亦趋的跟在言清禾身后朝着宫门走去。

到了近前,守卫宫门的金甲士兵们面容一肃,以手中兵器敲击一下护心镜,发出一声巨响。

“恭迎帝师回朝!!”整齐划一的大吼响彻云霄。

随后,还没等余音散去,只听见宫门里远处又传来一声大喝。

“帝师回朝!!!”

随后便是一声又一声的大喝响起,仿佛整座皇宫都在欢迎言清禾的归来。

虽然凌晨看不到言清禾的脸,但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背影来看,这种待遇应该言清禾自己也没想到吧?

不得不说,这位还没见过面的景帝实实在在的给凌晨上了一课。

这收买人心的套路太无解了,面子给的足足的,凌晨觉得现在的言清禾哪怕是景帝让他去死,言清禾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走进宫门的只有言清禾、林清秋、刘运以及凌晨四人,连那三位卫长都没进来。

一路前行,凌晨始终记得言清禾的吩咐,眼睛一直盯着言清禾的腿,目不斜视。

不知道走了多久,言清禾终于停了下来。

凌晨微微抬眼瞄了一下,发现他们站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大殿正门处还站着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太监。

“帝师大人,好久不见。”老太监一甩拂尘,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姜公公,许久不见。”言清禾点头示意。

低着头的凌晨恍然,看来这位就是姜不休了啊。

“呵呵呵,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您,跟奴婢来吧。”姜不休说着,将大殿侧门打开。

“在此等候,别乱动。”言清禾低声提醒了一句,随后抬脚朝着殿门走去。

凌晨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低着头面色平静的一下一下拨弄着手里的佛珠。

……

言清禾走进大殿,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明黄色龙袍坐在御案后看书的皇帝。

“罪臣言清禾,叩见陛下,陛下圣安。”言清禾双膝跪地,以头抢地。

“哎呀,老师您这是何故啊?行此大礼如何使得?快快请起。”景帝将手中的书一丢,站起身说道。

景帝身穿明黄色龙袍,腰间系着玉带,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用金冠束起。

俊俏的面容看起来景帝年纪似乎不大,也没有多高的威严,感觉也就三十岁左右,但是景帝实际年龄可比这大太多了。

虽然还是壮年,但是也有一百大多快两百岁了。

听到景帝的话,言清禾却没有起来,依旧是那副姿态。

“唉……老师您总是如此,朕安朕安,快起来吧。”景帝面露无奈之色。

“谢陛下。”言清禾这才缓缓起身。

“姜老狗,还不给帝师看座?你那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没眼力的东西!”景帝忽然怒喝一声。

“哎呦~奴婢万死,奴婢也是看着您与帝师大人久别重逢有些激动,这才没有反应过来呀。”姜不休连忙扇自己嘴巴。

言清禾听着景帝与姜不休的一唱一和,脸色平静且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待到姜不休将椅子搬来,言清禾对着景帝行了一礼。

“谢陛下。”说完言清禾这才坐下,不过也只坐了一半,把身为臣子的分寸拿捏得死死的。

“老师,一别十二年之久,朕甚是想念您啊。”景帝坐下后一脸感慨的说道。

“罪臣令陛下如此挂念,罪臣甚是惶恐。”言清禾起身又行了一礼。

不过这一次景帝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言清禾。

言清禾自然也是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景帝这才缓缓开口。

“老师,您说…朕错了吗?”景帝声音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言清禾闻言呼吸一滞,随后缓缓长出一口气。

“陛下……错了,罪臣也错了。”

听到这话,景帝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

“呵呵呵……哈哈哈……”景帝的笑声越来越大。

言清禾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