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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风说完,外出打探消息的翼雨正巧回来禀报。

“王爷,东向是吏部侍郎丁侍郎的宅子,西向是敬文伯爵府秦家的宅子。属下前去打听,秦家的门童道,这处院子原是他家的,但因着几年前的火烧,便废弃了。”

沐玘寒嗤了一声,“火烧?这哪有火烧的迹象?”

沐玘尘道,“去叫敬文伯过来问话,便说是福山王爷有请。”

“是。”

敬文伯很快便来了。

两人坐在越风从房内收拾干净的凳子上。

“臣秦效良参见福山王爷,参见祥临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敬文伯已年近五十,两鬓花白,一身蓝色华袍,头戴玉冠。

沐玘尘道,“无须多礼,起来吧。”

“谢王爷。”敬文侯站起,垂着头打量着情况。

方才被请来时,不论他如何打听,来请他的那个侍卫都是闭嘴不言,搞得他心底有些没底。

他自问自己最近并未有什么大的过错,何况这院子也废弃了许久,也不该今日过来追责吧?

但追责不该是一道诏书,怎么是两位王爷来了?

沐玘寒道,“敬文伯。”

“臣在。”

沐玘寒淡声问道,“伯公这院子为何废弃?”

真是为了这院子来的!

他得装可怜一些才行!

“回王爷的话,这院子前年遭遇了一场大火,火灭后,臣便将这院子废弃,留给来往商贩歇脚,望王爷明鉴!”

沐玘尘道,“遭遇大火?可本王并未见有火烧之迹。”

“王爷明鉴,那火将这院子烧的面目全非,除去这些砖块,其余全被烧毁了,臣见这副荒芜之象若是在城中,便下令将这重新洗刷了遍,家具也全贴新,但臣府上那些个刁奴,却不敢在住,这才废弃,供来往商贩歇脚。”

沐玘寒道,“奴才不敢住,总不能是因着大火吧?废弃的原因,敬文伯若不肯如何交代,那本王只得交给大理寺处置了。”

大理寺威名在外,进了大理寺,便无出之日。

敬文伯慌张道,“王爷明鉴,院子废弃真是因着火,只是这火是鬼火罢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似乎不太相信,“鬼火?”

“是。”

沐玘寒道,“你身为伯公,此等不实之言,也信。”

“王爷明鉴呐,这鬼火可不是不实之言!

着火那日,臣本是随臣的新妇回娘家探亲,可马车还未出樱都,下人便来报,这院子起火了,臣那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烧柴人不小心打翻了柴火,才引得起火,拿水灭了便成。

可当臣的马车出了城门,下人来报,说火灭不了,臣当时疑虑着,火怎么会灭不了,定是那些奴才不上心,待臣回到府上之后,看着那窜老高的大火,心里面也没有底,臣当时举全家之力,一群人忙了一下午都没灭完。

那火也奇怪,只烧这院子,与这院子连墙的其他地方是烧也不烧,到最后,臣也由这火去了,到了第二天一早,这火才自己灭了。

臣府上的那些个狗奴才,杜撰这是鬼火,一个个都不愿住过来,臣心本善,也做不出那等打骂奴才逼着人做事的人,便将这院子荒废了。”

两人听完,也分不清这话的真假,但若是有这种事情,樱都那年该是满大街传遍的,怎么会传不进他们的耳朵呢。

两人生了疑,这敬文伯嘴里只怕是没个全真的。

不过他可不是来此调查这鬼不鬼火的事情的。

沐玘寒的耐心告罄,他道,“那这院子一直荒废着,也没派个人守着?”

“无人敢来啊,那些个奴才都怕这院子有脏东西,再次起火,都不敢靠近。”

“这院子通往你府上的路呢?”

敬文伯如实道,“被臣下令封了起来,这院子的门,臣都命人砌上了墙。”

“后来有一年冬天实在是冷,路过有一商贩进来歇脚,觉得这是个好的歇脚之地。,便一传十,十传百,沦为商贩的歇脚之地。

这柴也是那之后被那些商贩填满的,臣见这也是善事一桩,到了冬天,命人拉一些炭火给那些人取暖。”

没一个有用的信息。

沐玘寒顶了腮帮子,道,“今日迎祖游街,伯公可在?”

“臣在,此等幸事,臣必得参与呐!王爷今日领随时的尊荣,臣有幸目睹,王爷......”

“行了。”

沐玘寒开口打断。

“游街之后,你是何时走的?”

“啊?”

敬文伯一愣。

怎么现在开始抓这个了?

轺车过了他便走了呗,还要一直追着轺车跑?

敬文伯一时拿不准沐玘寒的意思,他模糊其词道,“那必是游街结束才走的,王爷......”

“游街结束?”

沐玘寒挑眉笑道。

被刺客行刺那会,街上便没有了百姓,铺子也关了门,此时并未结束。

“伯公不随着游街结束便走也是行的,只是伯公开口得真呐。”

敬文伯这才放下心来吗,乖乖如实答道,“臣等轺车一走,便回了府。”

“从西樱街到你府上,需多少步程?或者,你今日走了多久才到府上。”

怎么打听起这个来了?

“从西樱街到臣府上,步程需三刻钟,只是今日臣看完游街后,并未回府,而是去了一旁的酒楼。”

听说书先生谈论国家大事。

后面这些他不敢说,毕竟,这是不被允许的。

沐玘寒问道,“去了多久?”

游街的百姓大多集聚西樱街。

车也是在进入东樱街后,走了一刻钟便遭遇了刺客。

那场打斗,持续了也差不多三刻钟的情景。

“......”皇室现在这么抓官员的行程了么?

“如实回答便可,若是本王发现你扯谎,那便将你扯谎那玩意给拔了。”

敬文伯咽了咽口水,回道,“臣许是在酒楼待了一刻钟吧,臣也只知道大概,这没法衡量。”

沐玘寒点头,“之后便回了府?”

敬文伯道,“是。”

沐玘寒,“用了多久?”

“约莫两刻钟。”

“那你回府,可发现什么异常?或听见什么声音?”

敬文伯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敢情这位王爷并不是来抓他行踪的,而是为了其他事啊。

敬文伯放下了心,平静之后,想的事情便更多了。

他好像听闻,今日游街,被掳走了一位娘子。

难道......

便是那位千家娘子?

敬文伯悄悄打量了会这两位的王爷的神情,明显是沐玘寒脸色更加焦急,甚至有一丝戾气。

他心中了然。

但千家娘子被抓,祥临王爷并未对外说道,想来是想瞒下,那他作为会察言观色的臣子,自然要依着上面的意。

他细细想着他从酒楼回府的情景,发现并未什么不同。

他弓手正要说话,正巧看见越风从一旁的柴房走出来,一些情景突然挤进他的脑中。

他指着越风道,“这位郎君臣见过。”

越风看向声源处,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对着沐玘寒摇摇头,表示先前他们并未见过。

沐玘寒声音不自觉带了些期待,“何时见的?”

“游街之后,臣从酒楼出来,便是看见这位郎君追着一位拿着物什的一身黑的人,还有一位,穿着蓝樱禁军的盔甲。”

本来隔得那么远他是看不清容颜的,但越风这身衣服与身形,让他记下了。

那便是那三人了!

沐玘寒追问,“然后呢?可还有些什么?”

“当时这位郎君朝前扔了什么东西,伤者了那前面的黑衣人,随后那黑衣人提着物什便落了下来,方向好像是......”

他细细回想着。

咦!那可不就是他府上这个方向!